第63章 住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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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霍東臨扶著姜回走出巷子的時候，天已經擦黑。
言冰為難地說，“姜小姐，我這車子…………”
姜回這才想起來，還有一輛車子被自己封了。
她抱歉地說：“你把車門上的符紙揭下來就可以了。我本來是怕誤傷了他們，結果一下子給忘了，抱歉，”
言冰還想說什麽，結果看到霍東臨已經深深皺起的眉頭，他心裏一咯噔，說了句“謝謝姜小姐”，就把副駕駛的門給關上了。
霍東臨側身過來，給姜回系好安全帶。
姜回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，只覺得自己的睫毛都要戳到她臉上了，這讓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。
直到霍東臨退了回去，她才暗暗的松了口氣。
同時，她又有點奇怪，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。
言冰目送著霍東臨的車子離開，他走到前頭的車門外，看著車子裏可憐兮兮的下屬，只感覺欲哭無淚。
很快他就在後座的車門上發現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，他把符紙揭了下來，然後輕輕一拉，車門就打來了。
裏面的兩個人面面相覷，不敢相信把他們為難的無從下手的車門，就被他們老大這麽輕而易舉地打開了。
言冰哪裏不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麽，可是他卻無從開口，只能招招手，“行了行了，趕緊下來吧！”
兩個人老老實實地下了車，低著頭，垂頭喪氣地說，“老大，對不起，是我們的失職。”
言冰欲言又止，他能怎麽說呢？說他們就是被一張小小的符紙給困住了？他敢說，他們都不敢信吧！
“行了，也不是你們的錯，下次註意。”
兩個人一聽這話，差點兒熱淚盈眶了。
他們本來以為會挨批，結果沒想到這事這麽輕而易舉就結束了！
“走，我們進去看看。”
三個人走了進去，首先看到的就是門口不遠處直挺挺站著的一個人。
言冰眉頭一皺，上前一看，那人身上果然貼著一張符紙，他揭下符紙，男人就跟打開了開關一樣，“唰”地向外跑。
不等言冰發話，門口的兩個人就把他按住了。
葛邦青拼命地掙紮著，“你們放開我，放開我。”
言冰突然有些後悔揭下符紙了，“把人給我看住了，等警察過來。”
霍東臨的車開的很平穩，姜回躺在座椅上，有些昏昏欲睡。
突然她想到了什麽，她撐起眼皮，問霍東臨，“四叔，你剛才是生氣了嗎？”
霍東臨的眼睛看著前方，他目不斜視，沈默半晌，最後“嗯”了聲。
姜回有些疑惑，“可是，為什麽呢？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你嗎？還是因為…………”
“阿回。”霍東臨打斷她，“你受傷了。”
“嗯？”姜回還是不明白。
霍東臨說，“因為你受傷了，所以我很生氣。”
姜回有些迷茫，“我不明白。”
霍東臨嘆了口氣，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就是，生氣了。”
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沈默，他們好似遇到了什麽世紀大難題。
尤其是霍東臨，他有些摸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了。
似乎從姜回的出現開始，自己就總會浮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。
本來姜回於他而言，應該是像霍西顧、白懷南那樣，需要被照顧的晚輩。
可是，對於姜回的很多情緒，他從來沒有在霍西顧和白懷南身上有過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到了一個紅綠燈，霍東臨停下車，一轉頭姜回已經睡著了。
她的頭微微地歪在椅背上，下巴貼著肩膀，看起來小小的一只，不禁讓人心裏一軟。
霍東臨突然有些後悔，他應該聽顧培的建議的，他應該在車上備個毯子和枕頭，這樣她睡著才舒服。
車子很快到了醫院，霍東臨停好車，他輕聲叫道：“阿回，醒醒，我們到醫院了。”
姜回微微睜開了眼，但是很快又耷拉下去了，她嘟囔道：“我困。”隨即轉了下頭又睡了。
霍東臨不禁哭笑不得，如果是其他時候，他也就讓她繼續睡了。
可是她手上的傷口還需要縫合，而且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，這都是不能耽擱的。
霍東臨猶豫了下，他下了車，走到副駕駛，彎腰把姜回抱進了懷裏。
“嗯？”姜回不舒服地動了動。
霍東臨一僵，他輕聲說：“睡吧，我帶你上去。”
就這樣，等到姜回一覺睡醒的時候，她的手已經縫合好了。
不過她還是被疼醒了，這會兒麻藥勁過了，後勁也就越來越強，她忍不住“嘶”了聲。
“怎麽了？很疼嗎？”
姜回聽到聲音，擡眼一看，只見原本坐在一旁的霍東臨站起了身，他低下頭皺著眉問姜回。
姜回還有點迷糊，她點點頭，“疼。”
聽到她這樣說，霍東臨的眉頭越皺越緊，“阿回乖，你忍忍，止痛藥吃了對身體不好。”
聽到霍東臨這樣輕聲的安慰，姜回的心臟不禁漏了一拍，這也讓她完全清醒了。
她笑了笑，說：“沒事。”
“我睡了多久了？”她問。
霍東臨說：“兩個小時。醫生說你失血過多，接下來一段時間，你要註意休息，多補補。等回去了，我讓榮媽給你補。”
說著他皺起了眉頭，“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
醫生說，她已經失血800CC了，雖然這個出血量不會危及生命，但也是不容小覷的。
800CC，那是什麽概念。
她現在正在輸血，她輸的這一血袋的血，也只有400CC，而她失了整整兩血袋，這是多麽大的出血量。
霍東臨越想越覺得後怕。
姜回沈吟了下，她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霍東臨，包括葛滄海死掉的事。
霍東臨聽完皺起了眉頭。
姜回不禁咬住了下唇。
霍東臨看著姜回，他問：“你把那個小鬼降帶在身上，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嗎？”
姜回擡起了眼眸，“你就只是問這個？”
霍東臨不解，“怎麽了？”
姜回失笑，“沒什麽。”
她繼續說：“它對我造不成什麽傷害，最開始如果不是我願意，它也吸不了我的血。對了，言冰那邊怎麽樣？”
說到這，霍東臨的臉沈了下去，他說：“警察已經過去了，他們在葛家發現了一個地窖，地窖裏有很多壇子，全是死去嬰兒的屍體和殘骸！葛邦青已經被逮捕了，這件事情的性質很惡劣，不用我們做什麽，葛邦青都不會好過。”
“能找到他們的家人嗎？”姜回問。
霍東臨搖搖頭，“很難。那些早逝的嬰兒可能找到。但是還有更多的，是那些已經成型之後又被引產下來的孩子的殘骸。他們本就不算真正到這個世界上來過的，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他們的身份。”
姜回沈默了，最後她點點頭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其實她這一問，不過是多此一舉。對現在的人而言，那些引產下來的孩子算什麽呢？身上割下來的一塊腫瘤？還是取下來的一塊結石？
但是不管是什麽，它都不算一個生命。
可是，就是這麽個東西，它卻也是有靈魂的。
生而為靈，死亦有魂！
可是到最後，卻被人罔顧至此！
霍東臨見姜回心情不好，他安慰道：“葛邦青怎麽得到這些嬰兒以及殘骸的，警方會一一調查，最後肯定能給他們一個交代的。”
姜回“嗯”了聲，“謝謝四叔。”
霍東臨沒忍住，他伸手揉了揉姜回的發頂，“困了就睡，我今晚在這裏陪你。”
姜回點點頭，困倦地閉上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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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冰為難地說，“姜小姐，我這車子…………”
姜回這才想起來，還有一輛車子被自己封了。
她抱歉地說：“你把車門上的符紙揭下來就可以了。我本來是怕誤傷了他們，結果一下子給忘了，抱歉，”
言冰還想說什麽，結果看到霍東臨已經深深皺起的眉頭，他心裏一咯噔，說了句“謝謝姜小姐”，就把副駕駛的門給關上了。
霍東臨側身過來，給姜回系好安全帶。
姜回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，只覺得自己的睫毛都要戳到她臉上了，這讓她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。
直到霍東臨退了回去，她才暗暗的松了口氣。
同時，她又有點奇怪，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反應。
言冰目送著霍東臨的車子離開，他走到前頭的車門外，看著車子裏可憐兮兮的下屬，只感覺欲哭無淚。
很快他就在後座的車門上發現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，他把符紙揭了下來，然後輕輕一拉，車門就打來了。
裏面的兩個人面面相覷，不敢相信把他們為難的無從下手的車門，就被他們老大這麽輕而易舉地打開了。
言冰哪裏不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麽，可是他卻無從開口，只能招招手，“行了行了，趕緊下來吧！”
兩個人老老實實地下了車，低著頭，垂頭喪氣地說，“老大，對不起，是我們的失職。”
言冰欲言又止，他能怎麽說呢？說他們就是被一張小小的符紙給困住了？他敢說，他們都不敢信吧！
“行了，也不是你們的錯，下次註意。”
兩個人一聽這話，差點兒熱淚盈眶了。
他們本來以為會挨批，結果沒想到這事這麽輕而易舉就結束了！
“走，我們進去看看。”
三個人走了進去，首先看到的就是門口不遠處直挺挺站著的一個人。
言冰眉頭一皺，上前一看，那人身上果然貼著一張符紙，他揭下符紙，男人就跟打開了開關一樣，“唰”地向外跑。
不等言冰發話，門口的兩個人就把他按住了。
葛邦青拼命地掙紮著，“你們放開我，放開我。”
言冰突然有些後悔揭下符紙了，“把人給我看住了，等警察過來。”
霍東臨的車開的很平穩，姜回躺在座椅上，有些昏昏欲睡。
突然她想到了什麽，她撐起眼皮，問霍東臨，“四叔，你剛才是生氣了嗎？”
霍東臨的眼睛看著前方，他目不斜視，沈默半晌，最後“嗯”了聲。
姜回有些疑惑，“可是，為什麽呢？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你嗎？還是因為…………”
“阿回。”霍東臨打斷她，“你受傷了。”
“嗯？”姜回還是不明白。
霍東臨說，“因為你受傷了，所以我很生氣。”
姜回有些迷茫，“我不明白。”
霍東臨嘆了口氣，“我也不知道，我就是，生氣了。”
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沈默，他們好似遇到了什麽世紀大難題。
尤其是霍東臨，他有些摸不清楚自己的情緒了。
似乎從姜回的出現開始，自己就總會浮現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。
本來姜回於他而言，應該是像霍西顧、白懷南那樣，需要被照顧的晚輩。
可是，對於姜回的很多情緒，他從來沒有在霍西顧和白懷南身上有過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
到了一個紅綠燈，霍東臨停下車，一轉頭姜回已經睡著了。
她的頭微微地歪在椅背上，下巴貼著肩膀，看起來小小的一只，不禁讓人心裏一軟。
霍東臨突然有些後悔，他應該聽顧培的建議的，他應該在車上備個毯子和枕頭，這樣她睡著才舒服。
車子很快到了醫院，霍東臨停好車，他輕聲叫道：“阿回，醒醒，我們到醫院了。”
姜回微微睜開了眼，但是很快又耷拉下去了，她嘟囔道：“我困。”隨即轉了下頭又睡了。
霍東臨不禁哭笑不得，如果是其他時候，他也就讓她繼續睡了。
可是她手上的傷口還需要縫合，而且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傷，這都是不能耽擱的。
霍東臨猶豫了下，他下了車，走到副駕駛，彎腰把姜回抱進了懷裏。
“嗯？”姜回不舒服地動了動。
霍東臨一僵，他輕聲說：“睡吧，我帶你上去。”
就這樣，等到姜回一覺睡醒的時候，她的手已經縫合好了。
不過她還是被疼醒了，這會兒麻藥勁過了，後勁也就越來越強，她忍不住“嘶”了聲。
“怎麽了？很疼嗎？”
姜回聽到聲音，擡眼一看，只見原本坐在一旁的霍東臨站起了身，他低下頭皺著眉問姜回。
姜回還有點迷糊，她點點頭，“疼。”
聽到她這樣說，霍東臨的眉頭越皺越緊，“阿回乖，你忍忍，止痛藥吃了對身體不好。”
聽到霍東臨這樣輕聲的安慰，姜回的心臟不禁漏了一拍，這也讓她完全清醒了。
她笑了笑，說：“沒事。”
“我睡了多久了？”她問。
霍東臨說：“兩個小時。醫生說你失血過多，接下來一段時間，你要註意休息，多補補。等回去了，我讓榮媽給你補。”
說著他皺起了眉頭，“到底發生了什麽？”
醫生說，她已經失血800CC了，雖然這個出血量不會危及生命，但也是不容小覷的。
800CC，那是什麽概念。
她現在正在輸血，她輸的這一血袋的血，也只有400CC，而她失了整整兩血袋，這是多麽大的出血量。
霍東臨越想越覺得後怕。
姜回沈吟了下，她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霍東臨，包括葛滄海死掉的事。
霍東臨聽完皺起了眉頭。
姜回不禁咬住了下唇。
霍東臨看著姜回，他問：“你把那個小鬼降帶在身上，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嗎？”
姜回擡起了眼眸，“你就只是問這個？”
霍東臨不解，“怎麽了？”
姜回失笑，“沒什麽。”
她繼續說：“它對我造不成什麽傷害，最開始如果不是我願意，它也吸不了我的血。對了，言冰那邊怎麽樣？”
說到這，霍東臨的臉沈了下去，他說：“警察已經過去了，他們在葛家發現了一個地窖，地窖裏有很多壇子，全是死去嬰兒的屍體和殘骸！葛邦青已經被逮捕了，這件事情的性質很惡劣，不用我們做什麽，葛邦青都不會好過。”
“能找到他們的家人嗎？”姜回問。
霍東臨搖搖頭，“很難。那些早逝的嬰兒可能找到。但是還有更多的，是那些已經成型之後又被引產下來的孩子的殘骸。他們本就不算真正到這個世界上來過的，沒有任何證據去證明他們的身份。”
姜回沈默了，最後她點點頭，“我明白了。”
其實她這一問，不過是多此一舉。對現在的人而言，那些引產下來的孩子算什麽呢？身上割下來的一塊腫瘤？還是取下來的一塊結石？
但是不管是什麽，它都不算一個生命。
可是，就是這麽個東西，它卻也是有靈魂的。
生而為靈，死亦有魂！
可是到最後，卻被人罔顧至此！
霍東臨見姜回心情不好，他安慰道：“葛邦青怎麽得到這些嬰兒以及殘骸的，警方會一一調查，最後肯定能給他們一個交代的。”
姜回“嗯”了聲，“謝謝四叔。”
霍東臨沒忍住，他伸手揉了揉姜回的發頂，“困了就睡，我今晚在這裏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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